满怀私心的草稿，然后写不下去烂尾了。

我的小九可爱最可爱。

其实只是想捋一捋正文顺序，但是感觉依我的笔力不会有正文了，顶多是片段式段子。

说书人其实是九华，反正我是信了。

总之这回试了一下纯描写没有上帝视角的情绪词语代入，感觉真难……

“也并非是一开始就有这念头的。”肖明奕道，他正坐几前，背脊挺得很直，双手微微绞起，“就算是如今，想若是大哥知晓了，非得气得活过来揪我耳朵——他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处着处着就到了枕边。”

说着，他轻笑了一声。

“那会哪想得了那么多，提心吊胆过了多年，便是大哥，我也没法信太多的。所有人都得防，在我眼里，也都一样，但是……长宁长得很好看。不到十五，没开始拔节，就和我差不多高，白白净净的，一水深深浅浅月白衣裳，见我恭恭敬敬一揖，抬头眉眼儿都带笑。我都给愣了，不知他在做啥——从来没人教过我。后来，我的礼仪言辞全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比先生还规整。”

说书人比划着行了一礼，肖明奕笑着点点头：“就是这样——别说，长宁做的可比你好看。”

“您这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可无辜。”说书人端起茶壶，他斟茶时手稳稳当当，水在空中划了道圆润弧线，“您这样形容，我也好奇了，奈何双目皆盲，不得一睹二位风彩。那，之后呢？”

“有好几年过得都挺不容易。大哥去世，我的靠山算是倒了，小心翼翼装乖当傀儡，最后终于熬出了头。那会儿我快及冠成年，长宁已经二十二了。他家世显赫，又自小聪明，满十岁就跟着我大哥，结果我让他过了七年劳心劳肺日子，什么都没得，当真是对他不起。”

“这可真是尽心尽力。”

“当然。”他道，“那可是长宁。”

说书人不由笑了。

“及冠前晚他来找我，说既然要成年，为了稳定家业最好订一门亲事。我心情也挺好，开玩笑问他，是不是有个妹妹要嫁给我。”他端着茶杯出了神，“他确实有个妹妹，但是有婚约的，我也知道。长宁听我那样说，知道是玩笑话，想正经又想笑，抿着唇瞪我，像在人心上挠痒痒似的。我当时就觉得，他真是生得一副好相貌，怎么看都赏心悦目、都讨人喜欢——忍不住就让人想……逗逗他。”

“动心了？”

“动心了。”他苦笑一声，“栽得干脆。”

“您也挺不容易，”说书人忍着笑意道，“这么好的人，捱了这么久才栽进去。”

“栽进去之后才不容易啊。”他叹口气，抿了口茶，“你说这要怎么和他说？他对我好，当我是朋友，人是和善但可傲着呢，我要说我喜欢他，他非得以为……唉。”

“确实是件难事，那后来？”

“后来，他妹妹出嫁了，嫁的是他友人。他们两家是世交，自小一块玩一块读书的交情，相互间好得很。我明知那天是喜事，心里没缘由憋了气，晚上要他赶来见我，原先这事也干了多次，他都习惯了。那天他高兴，被其他人灌了酒，到我这时迷迷怔怔的，说着说着就睡倒了。”

“你下手了？”

“我哪有那个胆子。”肖明奕摸了摸鼻子，“就偷偷亲了一口——他就不理我了。”

“噗。”

“您别笑，我那时可慌着呢。说公事的时候一本正经，说完就走，说其他的当没听见，其他人都被他吓着了，我心虚都心虚够了，哪能和他置气。”

“您这跟小娃娃闹别扭似的，哪能不笑啊。”

“……倒确实像。”

“这架势，怕没旁人劝是劝不回来了。”

“您说得对，确实来了个人。”肖明奕重重叹了口气，斟酌着道，“是他幼弟。”

“哦？”

“他家四个孩子，长宁排第二，之后都是他父亲收养的孩子。最小那个腿脚不便，十岁时似乎是出了变故，传信说碰上了游医要治他的腿。后来他随着外交使者回来，走路已无大碍，一身洋装，长宁都未认出他来。”他皱着眉回忆，“鬼灵精得很，又黏人，不知怎么什么都看出来了。”

“看这样子，您不喜欢他？”

“躲他还来不及。”他揉了揉眉心，“一肚子鬼主意，平常一本正经谁见了都信他，黏长宁黏得厉害，长宁也宠着他，跟他还是当年的小娃娃一样。他那些计谋，长宁怕是也看得穿，但就是不说破与他一同闹，闹着闹着，最后倒真成了。”

说书人乐了：“这么说，他还是您二人的红娘了。”

他道：“大概算吧，但……”

房门不轻不重叩响了三声，门外传来了轻声询问：“明奕，你在房里？”

“长宁？”他愣了愣，“你进来吧……阿九？！你——”

“阿晏哥让我来找你。”

走进房内的少年言语含笑，一身洋装，他步伐有些缓慢，走路微跛，伴着权杖点地，却也不掩少年的好形貌。但最为醒目的，是少年身后束起的白色长发，丝绸般垂至腰际。

“他说，若你又忘了时间，就……”少年歪了歪头，“嗯，就怎样呢？”

“我这就走。”肖明奕向说书人欠了欠身，“抱歉，先生。今日怕是说不完了，在下还欠您半个故事，若您不介意，明日再聚？”

“不必了。”说书人道，“这些足够。”

“那可否知晓先生名姓？”

“微末之名，不足挂齿。”说书人起身施了一礼，“若有缘再相聚，到那时，望在下能一睹几位风彩了。”他笑得很浅，连系在双目处微颤的缎带都让人如沐春风。

“再会了。”说书人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