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过留痕,随心所欲,是个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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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花】别城(1)

写个几年前的故事……先开个头占坑(。

其实有点儿玄幻元素_(:з」∠)_



江湖是什么?

曾有位大能这样问过我,那时我年纪尚轻,涉世未深,自然觉得他提出此问内藏深意,不免踟蹰难应。他见我不答,反倒颇为欣慰地笑笑,说江湖还能是什么?不过是人同人罢了。

这话算得上发人深省,却又着实是句废话。未过多久我学成出师,被踢出万花谷历练,再回想起这话,只觉另有所悟。人在即为江湖,世人有千千万万,因而这片江湖中出现再多奇闻趣事、能人异士,都算不上怎样特殊。

我名白夙,万花谷天工门下,普普通通一名三代弟子——若要数我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大抵只能是我收了九个徒弟。

收徒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只不过寻常师父最多收上三至四个,之后便收束心神,要为徒弟们筹谋铺路。而我自然不同,我好玩,生性散漫,虽说是个烂好人的性子,往外走一圈能救上三五个不知在何处倒了霉的侠客,捡着好看的收了徒,十三门派让我占上便宜的得有过半,但师门传承之类,我从来不去考虑。

我待徒弟亲切,但毕竟并非同门,能指点之处少之又少,于是到头来走走散散,又剩我独自一人。我不甘心做孤寡老人,决心主动收个乖巧可爱的小徒弟,一解烦闷之苦。

而这一收,便让我遇到了江别城。

 

纯阳老君宫面临山崖,其下是华山深涧,崖壁近处立有巨石,是纯阳独门轻功梯云纵传授修习之处。我坐在上头等了两个时辰,也没遇着一个懵懵懂懂不知世事的小弟子让我为他解惑,反倒是一旁的刘莘道长,见我霸占了她的位置如此之久却一无所得,毫不留情地把我赶了下去。

“是收徒又不是找道侣,谁像你这样折腾。”她拂尘一摆,冷然道,“见着哪个孩子顺眼便去问,别扰人做正事。”

我只得往太极广场去。

收徒的想法本就来得突然,这样一闹,十分兴趣也淡了五分。广场此刻初入门的小弟子寥寥无几,都是些身着道袍的道子在切磋,你来我往衣袖翻飞煞是好看,远比还没个着落的小徒弟有趣。我踩着一旁房顶溅落一檐雪花,心思此处角度尚好又不碍着人,十成十的上座,满意得连下头那名少年弟子的痛呼也未听见。

倒也没心思去听。

广场角落站了名青年道人,正向一旁一位五毒弟子拔剑请战。他着了身颇为古旧的道袍,并不时兴的款式,怕是要追溯到十余年前,他长发大半泛着白,未扎道髻,只以淡黄发带高高束起,露出一段苍白的后颈。

奇怪,颇为奇怪,我不由眯起眼,想看得更分明些。他手中剑也应是旧物了,依我师承,自然认得出是藏剑山庄早已淘汰一批制品,只比那身衣服年轻些许。但那身衣服,却当真是好看——白衣红带,将将勒出一截清瘦的腰,为便于活动衣袖制成垂胡袖,袖摆极长缀有流苏,衣摆垂至小腿,层层叠叠制做六片貌若莲花,以云纹点缀其上。繁复琐碎得要命,却着实精致得值得,叫人越看越欢喜。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尤其如此。我揣着手往那头挪,也顾不上去笑那人穿着一身破旧装备,被那位修习补天诀的五毒弟子戏耍得满场乱窜奈何不得,只想将那身衣服看得更清楚些。

那位道长颇为执拗,追人追得气喘吁吁毫无所得,却也无放弃的意思,最后反倒是那位五毒弟子先失了耐性,同他说了些什么,便转身离去。他背对着我久久未有动作,似是有所体悟。我急着问他衣袍出处,又不免担忧打搅他体悟惹恼了他,一时间进退两难。

可还未等我掰扯出个合适的搭讪词,他却收了剑,往山下走去。

人激动时,总是动作快过脑子。我几步上前去抓他衣袖,却冲得太急,一把握住了他手腕。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应先道出自己来意,还是应先为自己莽撞之举致歉。那人也似诧异于我举动,怔了一怔,回身望来,垂下波澜不惊一双眼。

清风皓月,熠熠容光。

我张了张嘴,胸腔内一颗心跳得震耳欲聋,手泄了力气,下意识便松了……我望着他清俊眉眼手足无措,喃喃道了声抱歉,才发觉自己面上发烫,再吐不出几个字来。

“在下白夙,万花谷天工门下,敢问道长……尊姓大名?”

 

 

 


05 Jan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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