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远生贺,生日快乐么么哒(´゚ω゚`)
胭脂起源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是来自燕国,一种说是来自焉支山也就是匈奴,张骞出使西域带回,这边大概是结合了一下,不然可能不太好讲故事。
《匈奴列传》载“单于有太子名冒顿。后有所爱阏氏,生少子,而单于欲废冒顿而立少子”。并引习凿齿与燕王书曰:“匈奴名妻曰‘阏支’,言其可爱如胭脂也。”
所以写了一个有点可爱的阏氏,今年写得最顺畅的文没有之一。
女孩子真是可爱啊٩( 'ω' )و
打着武侠名号,互撩(重音)、套路和反套路的故事。
平酱在现代,大概就是那种过节给女朋友送all色号口红的男朋友……
今天的我也没能夸够留侯的美貌,不高兴。
阏氏在汉话中,是读作“胭脂”的。
色若胭脂的女子斜斜倚着毛皮坐榻,似是有几分倦意,微微合了眼睛。衣裳靠垫层层叠叠的,毛发厚实浓密,像能陷个人进去,却还是斜斜漏出只白皙的腕来。那腕很细,叮叮当当套了几圈骨链,她倦倦地抬起手,将那些骨头乱拨一气,想听个响儿。
她待的地方太静了。外头风雪还很大,呜呜地能将人刮倒,可皮帐子一放,便连那些风的低语都漏不进。帐子里除了她,便没其他活物,一时间静静的,便教人胡思乱想。
她想,外头那些汉人军队是不是要冻死在这场雪里?听说这次汉人的皇帝也来了,秦皇未杀了他,楚地的霸王也未能逼死他,这样的人,可是就要折在这场风雪里头了?单于提起时难得高兴,早去同部下喝酒了,这样冷的天,不喝些酒,怎么能暖身子呢?
于是她便坐起来,要喊人去找她爱的那个杯来倒酒喝。
可有奇特的声音响起来了,在细细碎碎的风雪声中,吱吱嘎嘎地响,仿佛有人在雪中行走似的。然而怎么会那样轻?外头的雪早漫到小腿,哪有人能同那响声一般,像是在外头闲庭漫步、踩碎了一地薄琼呢。
她迟疑了一瞬。
就在那一瞬,声响便消失了。她披着外衣,光脚站在毛皮毯上,寒意却一点点渗上来。
有人在帐外——说了话。
“汉皇使臣陈平,见过阏氏。”
“外头那么大的风雪,你是怎么走过来的?”
汉皇的使者同阏氏想象得不同。
她本以为汉人都是孱弱的,被派来的使臣大抵会是胡子大把的干瘪老人,或瘦小的士兵,对他们有着不明缘由的高傲,却没丝毫底气。可这个自称陈平的青年,与她想象中的使者,甚至同她见过的任何男人都不相同。他生得十分俊朗,又始终笑着,脸颊上有个小巧的酒窝,看着便让人心生暖意。
陈平听了阏氏的问询,便露出个极为亲切的笑来:“那大抵——我是踏着月光来的吧。”
阏氏便睁大了眼睛,想看着他是怎么踏月而来的。可他背过身去,将斗篷摘了下来,斗篷放在一旁时只抖落下来稀薄的雪花,内里是至踝的长衣,这让他看上去像个书生而非兵士,而衣摆也只是溅了些水渍,像无意间点落的墨梅。
阏氏觉得有趣,又想他孤身一人,双手空空,倒真像是来游玩的了。陈平似是猜到她所想,道:“汉皇备下的礼物尚在路上,想来在下的伙伴恐怕要在雪中耽搁。”
“那你又为何来得这么早?”阏氏问。
“是预先来通报——外头风雪太大了。”他顽皮一笑,“在下为阏氏备了份礼物,若冻久些,怕是要冻坏。”
于是他真从袖里掏出个精巧的木盒,恭恭敬敬奉上了。盒子是漆器,黑底红纹,拳头大小,阏氏看着喜欢,便伸手接过。触手一片光滑,放在眼前看了,才发觉像是旧物,方方正正的边缘都被磨得有些圆润,她便不耐地皱起眉来。
可盒里的东西让她睁大了眼睛。
那是满满一盒胭脂。
盛开的红蓝花被摘下,捣碎了去黄,便是最天然也最好看的胭脂。阏氏不缺这些小玩意儿,她的名字就是胭脂,在她的行李中,各色的胭脂也能富可敌国啦。但她心里头觉得欢喜,这个人明明是负着什么命令来的,就算她不参与战事她也知道,可他偏偏来得轻巧,待人也极和煦,分明像同个姑娘交游——有谁家使臣,会用私人名义送胭脂的?
她便将盒子放下了,装作毫无兴趣似的,一言不发。
“阏氏不喜欢?”
她道:“这些东西我有的是。”
陈平便微微拧起眉,像风吹皱了一池湖水。他道:“女孩子的胭脂,嫌什么多?”
他说得理直气壮。
阏氏收得也理直气壮。
她想着以后冒顿要嫌她东西多了,就这样回敬他。
外头的雪依旧不见小,陈平挑开帐帘向外看,他挡着风口,没让朔风灌满营帐。阏氏本还想吹吹风,便只能坐在榻上,无聊地晃着她的小靴子。
他们喝了些酒暖身子。酒没热过,入口凉得要冻掉牙齿,酒液入喉时,又辣得人流眼泪。陈平像是不怎么习惯来自匈奴的酒,喝了几口便不再饮。他眼睛生得好看,眼尾微挑着,此刻也染了些红色,像桃花。
阏氏抱着酒壶,一本正经地问他:“你还带了什么?”
陈平本是微微扶着额的,听了便垂下手,诧异地问:“阏氏如何知道?”
她不回答,继续问:“你是不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你有东西要给我看?”
她的眼神直勾勾的,像个小孩,却又像只饿极了的豹子。陈平只好叹口气,乖乖由一旁的斗篷中取出卷布帛来。
他踌躇着,像是非常不舍得。阏氏看了好奇,便凑过去要看——他却又收回去了。
“这是要给单于看的。”陈平皱着眉,小声道。
“有什么东西,单于能看,我不能看?”她汉话说的不怎么流利,此刻说得急了,忍不住漏出几句匈奴话来。陈平本就是一副为难神色,一时间听不懂她说什么,就更是一脸莫名。她剁了剁脚,竟是急得要上去抢了。
陈平道:“阏氏急什么?等献给了单于,阏氏自然也能见到……”
她沉了脸,没理会他。见她反应,陈平像明白了什么,犹豫了会,轻声道:“那阏氏莫要出声。”
陈平将布帛放在小案上,她便凑上去看他一点点打开,里头像是个人的画像——她看见了胭脂色、飞扬着的裙摆。
陈平顿了顿,她便抬头要盯着他,盯到他肯继续打开为止。
陈平的手动了,却不在画上。他袍袖宽大,衬着手指修长,而此时他手指微曲,竟是从袖内夹出片极细的刀来。
“阏氏着实是令在下为难……”他叹息着,倒有几分委屈。刀是掌心刃,出手无声无息。陈平眼里不惊,神色也温柔,像是被逼得坦露心声,要去抚阏氏的脸颊似的。
刀光在指缝间,漏出凌厉独绝的一闪——
“我不够好么?”陈平笑着问,“阏氏似乎不喜欢。”
“你很好。”阏氏垂下腕,她手里握着她风铃似的骨链——那分明是条鞭子,筋编得细密结实,同骨饰串在一起。地上碎了几颗骨珠,她腕上也裂了道血痕,她有些气恼,将那些珠子踩得更碎,才抬头道:“你很好,可我偏偏不喜欢。”
她脸上露出点孩子气的恼怒来,心里头却在想冒顿。单于肯定是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的,这儿太静啦,汉人打架也同他们人似的,静得吓人。
阏氏道:“你让我看一眼画,我便不同单于说。”
陈平满脸哭笑不得,他似乎也未曾料到,一副画像会对她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阏氏见他不说话,又道:“我知道你是来求我给你们说好话,我不是傻子。”
他道:“阏氏聪慧,在下露怯了。”却未动作。
“你为什么不给我看?”她道,“我方才也想问,你为什么会带着胭脂?”
陈平不语。
阏氏便像是得了什么,悟道:“这里头,可是你的心上人么?”
心上人这个词,听着让人欢喜,说出口时,大抵也是能心头一暖的。陈平神色一时有些恍惚,阏氏见了他那点儿朦胧笑意,看着艳羡,好奇心也像猫挠似的。她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陈平道:“汉皇命我……”
“你这人真无趣。”她瞪过去,“你们汉人的女孩儿娇贵又胆小,单于才不要这样的姑娘。”阏氏见他还要说话,气恼道:“好了好了,如果她是个美人,我便更不可能让她来了!”
话说到这份上,陈平只能苦笑:“多谢阏氏。”他的使命这也算是完成了。
“只是,”他道,“若有哪天阏氏见了她,可莫告知此画。”
“怎么?”阏氏道,“你们的画师画得不好?”
“这是我亲手所画。”陈平顿了顿,道,“恐怕有所……美化。”
“你真不会说话。”阏氏托着腮,看着他一点一点将画像打开,“再说,这世上,哪里有姑娘会怪心上人把她画得太好看的?”
陈平苦笑不语。
画技算不上太好,但画得用心。阏氏有些好奇地看着画像上的人——是个着了广袖红裙,却又将袖子以襻膊束起,露出半截胳膊搭弓射箭的姑娘。她侧颜清秀,未施粉黛,发盘得也简单。那容颜算不上国色,可画中人的神情鲜活得很,恼怒中带了笑,她没看着自己的猎物,却是轻悄悄瞥过来,眼若飞凤,锐利得勾人,像是透过布帛要看到作画者那儿去。
哪有人送这样的画来的?阏氏都觉得哭笑不得。可她心里头却想,若是这样的姑娘,没准单于喜欢。
她便抿起唇,将画像推回,让陈平收了快些“滚回去”。
陈平也不恼,带了点笑将布帛折好,动作间都是温柔细致。她看着泄气,又有些不服,便问:“我不够好吗?”
陈平笑道:“阏氏自然是好极了。”
他又说:“大抵是因为我心有所属。”
这帐内便静下来,外头风的低号也不甚分明了,怕是风雪将止。陈平的任务已然完成,他收拾了东西便要回去。他披上斗篷戴上风帽,风帽极大,只将将露出个周正的下巴,这时他看上去又没有那样有趣了。
阏氏看着,觉得大抵汉人是多变的,又弯弯绕绕,不如自己坦诚,可这人笑得可亲,偏又让人生不起气来。她问:“汉人那边,是怎么叫你的?”
“我?”陈平诧异,他没料到这个问题,一时间还没法把思绪从那些圈圈绕绕的东西里拔出来,而帐外头却是有人替他回答了。
“陈郎君。”那人道,声音含着笑,“此时可还方便?”
来的自然是陈平剩余的同伴,共十一人,整整齐齐抬了五箱金银。阏氏收了,也不去看,那些是单于的事。她有些好奇地看着方才说话的青年,他同陈平一样披着斗篷,风帽缀了毛,几乎能挡掉他一张脸。那斗篷很厚,在他身上罩着却也不显得臃肿,反倒看着高挑。
目的已达,风雪渐小,一行人便要趁这机会回去。青年道了声“在下谢过阏氏”,声音听着清朗动听,尾音略略拖长,别有韵味。陈平自方才起便未说话,此刻才老实谢过再道别,未说些别的,倒不像他了。
阏氏站在帐门口看他们,觉得这两人有趣,但又理不清头绪。她带了点好奇看二人吩咐兵卒上路,末了,青年似是觉得风帽阻了视线,伸手扶了扶檐边,微仰了头,缓缓呼出口白气来,望向这极深的夜。她看得一怔。
青年像是感觉到她的目光,偏过头,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
他看上去好看极啦。那双凤眼此刻带了点狡黠,温柔地看过来,倏忽间又像支利箭,收回去,看向身侧的人……阏氏站在风雪中,愣愣地望向他们的背影。她摩挲着手腕上的骨链,骨珠有二十一颗,冒顿为她打了二十一只野兽,可如今只有十八颗了。
“这俩人……”她愤愤地说道。
她此刻只想去见冒顿,她穿得不多,手腕上还有道裂口,却就这样奔出帐去。
可走上几步她又折回来。那个精巧的、装了胭脂的小木盒还在案上等她,阏氏想起那画上胭脂色的裙裾,拎起它,又把陷进毛毯里寻了几日的镜子抖落出来。
她要好好上个妆才是。
关于这边的武侠,其实是最近在脑补的一个设定……
陈平在楚汉战争时期与汉初平叛中官职一直都是护军中尉,但是官职表里只看得到护军都尉这个官【。】至于他非战时担任什么官,是没有记载的。往常丞相去职应该是御史大夫继任,结果他仿佛直接青云直上……
然后翻了一下中尉,中尉这个官呢听起来挺不起眼的,但是后来改了名,改的这个名字你们应该都听过。
执金吾。
执金吾干啥……除了不上房揭瓦,和锦衣卫差不多【。】基本上啥都干。
子房那个太子少傅,我查资料的时候发现这个闲职除了给太子教课竟然还是要管人的,能管一个班……
还是啥都不干好么(手动再见)。
于是脑补了一个什么都要干的平酱和什么都不用干的子房在汉初的探案故事,加了点武侠成分在里头为了增加愉悦程度。
武器设定的话这篇里头其实有写一小点儿,陈平最常用的是掌心刃,绑在小臂内侧。其他等我能开坑再说吧。
大家中秋快乐啊~
补充几个写文中间的车祸现场。
1.
阏氏:外头那么大的风雪,你是怎么走过来来的?
陈平:那大抵——我是踏着月光来的吧。
阏氏:今天阴天。
2.
阏氏:这世上,哪里有姑娘会怪心上人把她画得太好看的?
陈平:我家的就会,还会拿锤子砸我。
3.
总结:
陈平:明撩暗秀。
阏氏:md基佬。
【。】没了